俄央行行長:人民幣匯率機制應更具可預見性 本文來源于:第一財經(jīng)日報 發(fā)布時間:2016-3-1 未來,我們?nèi)匀粫䦂猿治覀兊穆暶,并繼續(xù)實行浮動匯率制度,而關鍵利率仍會根據(jù)具體情況來調(diào)節(jié)。俄央行的終極目標是抑制通脹,盡早(2017年)實現(xiàn)4%的通脹目標。過去兩年來,全球經(jīng)濟增速放緩、市場波動性不斷擴大、眾多新興市場國家貨幣大幅貶值、低油價的不確定性也使各界對復蘇前景更為迷茫,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集中體現(xiàn)在了俄羅斯身上。 2016年2月27日,二十國集團(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在上海順利閉幕。同日,俄羅斯央行行長納比烏里娜(ElviraNabiullina)接受了《第一財經(jīng)日報》的專訪。 她指出,為了應對高通脹、資本外逃和盧布暴跌,俄央行在2014年底便實施了浮動匯率,并通過加息、幫企業(yè)為外匯債務再融資來應對困局!案呃视袚p經(jīng)濟復蘇,因此我們在2015年開始逐步降息,但此后油價出現(xiàn)第二輪暴跌,我們停止了降息步伐。” “油價可能也不會再回到2014年以前的高水平,更低的油價可能成為一種新常態(tài)。”納比烏里娜告訴記者,如果油價保持在當前水準附近(30~35美元/桶),則俄央行預計會在2017年底前達成4%的通脹目標。此前她也指出,如果油價跌至25美元/桶,俄央行將必須考慮再度加息。 加息、浮動匯率應對“新常態(tài)” 第一財經(jīng)日報:俄羅斯經(jīng)濟在2015年面臨了較大挑戰(zhàn),油價暴跌、盧布貶值,為了防止資本外逃以及抑制通脹,俄羅斯央行大幅提高利率。然而,當經(jīng)濟下行之際,高利率可能會損害經(jīng)濟,你對此將如何進行權衡? 納比烏里娜:2014底到2015年面臨著非常嚴重的外部沖擊,尤其是油價暴跌、俄羅斯方面在國際金融市場融資受限,因此央行采取了多種措施來保證經(jīng)濟、金融和國際收支平衡都能夠適應新常態(tài)。 首先,俄羅斯貨幣盧布自2014年11月中旬起實行自由浮動匯率制,我們相信這會讓實體經(jīng)濟部門能夠更好地應對油價的變化。 此外,我們提高了關鍵利率(keyrate),以此抑制通脹預期。此后,類似預期也逐步緩解,俄羅斯央行此后逐步降息,因為我們也知道利率對于實體部門影響巨大。 同時,俄央行也幫企業(yè)為外匯債務再融資。 (2015年12月,俄央行表示會向為俄大型出口商提供外匯貸款的銀行出借美元和歐元,作為貸款的抵押。此舉將幫助銀行“管理自身外匯流動性,并幫助俄羅斯出口商在難以從國際資本市場融資的情況下,就即將到期的外部外匯債務實行再融資”。) 的確,高利率會影響實體經(jīng)濟,因此我們也不斷在通脹風險和整體經(jīng)濟風險之間尋求平衡。但是,油價在去年下半年出現(xiàn)了第二波下跌,因此我們?yōu)榱艘种仆洠怕私迪⒌牟椒ァ?BR> 值得注意的是,實體經(jīng)濟的確需要銀行信貸支持,但是對于企業(yè)而言,自有資金才是最主要的。去年,實體部門企業(yè)的利潤增加了40%,這是一個好的跡象,也是投資的資金來源。此外,企業(yè)更需要看到確定性和發(fā)展前景,只有這樣才能進一步作出投資決定。 未來,我們?nèi)匀粫䦂猿治覀兊穆暶鳎⒗^續(xù)實行浮動匯率制度,而關鍵利率仍會根據(jù)具體情況來調(diào)節(jié)。俄央行的終極目標是抑制通脹,盡早(2017年)實現(xiàn)4%的通脹目標。 日報:本次上海G20央行行長和財長會議主要聚焦結構性改革,你從中獲取的主要信息是什么?如何看待俄羅斯的結構性改革? 納比烏里娜:G20會議主要的討論都聚焦在如何促進全球經(jīng)濟增長,因為全球經(jīng)濟增速不斷下降,增速預期也被不斷下調(diào),貨幣、財政政策力度顯然是不足的,而結構性改革對于各個國家而言也不盡相同。因此,我們非常贊賞本次由中國擔任主席國的G20會議能夠聚焦結構性改革。 對俄羅斯而言,需要結合多項政策才能促進增長,如貨幣政策、財政政策和結構性改革,后者尤其重要。因為貨幣和財政政策的空間當前在一定程度上受限,這主要由于當前俄羅斯通脹處于高位,我們需要實行從緊的貨幣政策;此外,俄羅斯的財政收入也多取決于油價,而在油價暴跌格局下,我們也必須要實行財政整頓(fiscalconsolidation)?梢,結構性改革是俄羅斯的第一優(yōu)先,我們需要進一步增加私營部門的生產(chǎn)率。這也是各個國家G20在此次會議上討論的問題。 人民幣匯率機制應更具可預見性 日報:人民幣匯率當前是各界關注的焦點。為何新興市場部分貨幣貶值高達30%卻波瀾不驚,人民幣去年至今貶值幅度仍是個位數(shù)卻引發(fā)如此大的波瀾?對于人民幣匯率有何建議? 納比烏里娜:我認為各界對人民幣的關注可以理解。中國的經(jīng)濟體量巨大,其同眾多國家存在緊密的貿(mào)易、投資聯(lián)系。盡管如此,我們也理解中國增長模式正不斷變化,從投資驅動型增長模式向消費、服務型轉變。對于匯率而言,重要的是,政策要增加可預見性,這有利于降低不確定性。 日報:由于中國經(jīng)濟放緩、需求下降,此前不乏觀點指責“中國經(jīng)濟放緩拖累全球”。你認為這一說法是否公正? 納比烏里娜:我們絕不是指責中國,中國正在轉變增長模式,全球大宗商品需求也可能持續(xù)放緩,我們已將這一情況納入了政策考量,且油價可能也不會再回到2014年以前的高水平,更低的油價可能成為一種新常態(tài)。 日報:面對當前的全球市場波動,你認為美聯(lián)儲是否應該放緩加息進程? 納比烏里娜:我認為,美聯(lián)儲應該會采取平衡、漸進、平滑的加息方式。去年12月加息時,他們衡量了勞動力市場、通脹預期等各類數(shù)據(jù),俄羅斯本身并未感到任何加息的直接影響。我認為,美聯(lián)儲未來政策透明度、可預見性也很重要。 日報:QE在此次G20會議上受到了諸多詬病,因為QE多年來大行其道,但經(jīng)濟增速似乎并未抬頭,你對此有何看法?你認為央行在未來應該如何采取行動? 納比烏里娜:QE的效果在危機后的確立竿見影,也使得經(jīng)濟增長趨于穩(wěn)定,但不能是唯一的措施。畢竟QE保證的只是短期目標,長期而言,只有結構性改革才能增強經(jīng)濟基本面。 QE的確會使各國付出一定代價或是產(chǎn)生溢出效應,例如金融泡沫等,且一旦政策收緊,波動性就會加大,匯市波動或加劇,資本流動狀況更趨復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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